有一些暂时的分别让人心中依依不舍,悄悄眷恋
我总是想寻找「确定性」,同时找到相关的砝码。但生活本就是充满不确定性。当我急着获取这份「确定性」时,焦虑便出现了。
着急获取「确定性」的原因有很多。
其实不抱有什么目的,只要在村子里面晃悠就很好,哪怕只是去听听海。
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多出来走走,哪怕是坐着发呆,看一看海。
我问过我自己是谁了吗?我好像把自己的脸想象成lzk,想象成rwt,想象成FJ,唯独没有想象过自己的模样。
为什么想到这个呢?因为我想象我「明天」就要去别的地方继续念书……然后呢?接下来是什么?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好像只是一个眼前的「确定性」——成功读上研究生。可是这份「继续」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如果我没能想明白,我将无法找到做好这件事情的动力。
整天在一个地方待着,不论是在黑石屿还是在学校,我都不会想明白。我想起泡芙,到处跑一跑,甚至可以在周五从广州坐22:00的大巴到硇洲来听海——此刻,哪怕只是独自一人在海边坐着,心情似乎得到了久违的平静,念头也稍稍通达了一些。
好像直到昨天和FJ聊完,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重要,至少要稍微看见这个「自己」,才能把眼前的事情做下去。
这个「自己」是什么?我总是说看他者,想象他者的世界,不曾想却好像把自己的位置给迷失了。没想明白自己,把别人的光影覆盖在自己身上,我眼中的他者反而不是真切的人,只是我为了完成田野调查的工具。不然我为什么今天出去了一趟,第二天便不想了呢?每一次出去总是要在脑子里酝酿许久的想法。
人类学者看他者,但也要回看自身。相比起来,认真观鸟的小庄老师、爱往各个海岛去跑的泡芙以及爱和村民、小朋友们打交道的饭团真是我最该学习的对象。
稍微这样一想,突然感觉过去一个月的经历倒像是「白费」一场——如果从田野调查的目的来看。唯一可贵的恐怕只是掀开我盲目看待学科的遮羞布—人类学是我为了消解「不确定性」的无数个方式中的一个。
FJ走了以后,我有一种一下子丢了魂的感觉。
“刚刚去哪里啦?”在厨房,阿用问我。
“去海边了。”
“心情不好?”阿用翻了一下要给客人加工的鱼。
“没有,就是去发发呆,发发呆挺好的。”虽然有点敷衍回答的意思,但转念一想,似乎也确实如此。
“哦~我知道,和一个人告别是这种感觉的。”阿用有点坏笑地看着我。
“你又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