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 柒

· 5168字 · 11分钟 · 我的日记

博客不能停,虽然已经停了十来天。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有的特别值得记录,但我困在了自己对写作的看法中,也提不起笔将脑中大量且凌乱的经历和想法一一写下,便一拖再拖,许多本应单独成篇的博文也简单地作为只言片语放进了此处。

04-14, 2024 🔗

【念头】

中午和mf一起在民宿做饭,突然想到一句“万事开头难,难就难在开始尝试,而非这件事情本身。”

04-15, 2024 🔗

【mf的理发日活动回顾】

有个老人前来理发,打听之后才知道是前两天提到跟一位研究贝类的老师一起共事的人,攀谈过后,了解到他三十五岁前是靠出海为生,曾经出租自己的船跟我们学校的老师一起去海上采集贝类,也曾跟着另外一位老师一起做珍珠贝人工养殖的工作,提起跟我学校老师的渊源,他很是兴奋,我们说起他有一本前面提到蔡老师给他的赠书,现如今“流落”在黑石屿,他提出想看看。于是乎,这本年纪有二十三年的老书又回到它主人手中,看着扉页的作者的字迹,好像有种穿越的感觉,仿佛是上天的指引,在时空的裂隙中,将二十几年前的记忆重新重新拾掇起来。这本书是联系我们三方的工具,是时间的使者,见证了二人浓厚的感情,而以后它也将留在黑石屿民宿,不仅能让更多后来者可以读到到作者的作品,还能感受到作者与受赠者的情谊。情到此处,我不禁想起一些事情,类似这种作者与受赠者的情感载体转移,即书籍本身的转移,现实生活中有很多很多,譬如一些高校做研究的老人离世后,生前的书籍可能作为赠品送到了图书馆,可能被卖到了废品站,也可能流落在某个二手书商贩的仓库角落。作者和受赠者的故事不被后人所知,后人只知道书籍的内容,而书籍作为情感纽带的作用在受赠者死去那一刻已经消散。我想到的了为何要发掘历史,它可能不是宏观的大是大非,也许它只是一段时间内两个人的情感交集,无关对错,它在历史的长河中是客观存在的,要是能将某件事情联系起来,这个发掘过程和结果就是有意义的

……(此处省略一部分)

后文–与国政的讨论(关于神明)

下午在跟国政聊天得知他写的博客有人回复他了,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竟开始讨论起西埠的神明来历,我看到了一个以往做过研究的人在给试图靠近这段历史的人的帮助,我的内心好像突然被敲打了一下,博客在现如今作为一种冷门的平台,居然因为神明而将两人的世界联系起来。而他们讨论中出现的一个名字也让我很感兴趣,一个神明的名字–康皇,这不是我们老家供奉的神吗,怎么这里也会有,国政说不同地方的神明来历可能不同,它历史上的原型可能也有不同说法,于是我就很想知道我老家那边的神明的来历,评论区中一本叫《全粤村情》似乎能解答我的疑问,但是搜遍网上都找不到我老家的那一卷,失落极了,但是后面国政在一个网站算是找到了我们老家那边神明在历史上的来历,虽然不清楚完整的故事,但是也算达成目标。

04-17, 2024 🔗

【勇敢写作】

我时常忍不住嫌弃自己的文字,但这只会成为阻碍我进步的屏障。我必须直面自己书写的不堪,少一点为自己设置理想化的写作图景,减少他人写作对自己的干扰。唯有如此,我才能带着勇气一遍遍修改自己的文字,在写作和反复修改中得到进步。

【积累】

就与社区有关的研究而言,有的学者可以做出扎实出色的研究,这离不开ta对社区长时间的陪伴。但大家现在写文章似乎都很急。“研究”一词本就带有坚持的意味,从这个角度出发,我想不难理解为什么本科生乃至研究生往往都很难做出一个出彩研究——时间的沉淀与实践的积累至关重要。

04-18, 2024 🔗

【如何写作】

分享一篇关于写作观点的博文:《How to Build a Better Writing Habit

【比较和不解】

唉。我想是一种羞愧,我总忍不住拿自己的文字和大家比较。大家似乎可以写出面向读者的文字,但我似乎不行,怎么也不行,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究竟是什么……有些泄气了。

可是我为什么要和大家一样呢?

04-20, 2024 🔗

【离岛】

今天是我的公历生日,收到了来自QQ邮箱的生日祝福,点进去还能听生日歌。

今天也是我离开硇洲岛的日子。此一别,再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

【珍贵的朋友】

参观海洋大学的行程结束后,大兔和mf又载我了一程,他俩都是我在硇洲认识的珍贵的朋友。

04-21, 2024 🔗

【无法身心安顿】

在这莫测的生活里,我要如何安顿自己芜杂的心灵?

【恍惚】

实习结束返回学校,反而有些难以适应起来,想回硇洲啦……

04-22, 2024 🔗

【直面麻烦】

不要担心麻烦。我回来拆洗了床帘,用抹布擦拭了床板,当翻出床单和被套时,想起离开学校前都洗过并打好包装收了起来,即便是过了几个月再拿出来也还是很干净,没有任何异味。打点好一切躺在床上时,我觉得心里一片舒坦。

【一种生活方式】

如若死是必然,干脆纵情生活,得到的一切,只为有一天付出。如若死是必然,我将刻下这样的墓志铭:愿我们的欢声笑语,嘲弄了死亡,愚弄了时光。

04-24, 2024 🔗

【c’est la vie】

“法国人似乎喜欢把不顺利归咎于生活。当你游过生命的长河时总会遇到泥沙,一如生活给你的考验。人生就是一条绳索,上面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结。人们一边抱怨麻绳的粗粝,一边不断地与绳结和解。”

【文字】

饭团认为文字是用来表达的,不是用来展示和比较的,文字足够真诚,情感就会随之溢出。

说得真好呀!

04-27, 2024 🔗

【2024年中国关键社区保护地会议】

和庄老师一起到广西南宁参加社区保护地的会议,当兵哥和我说咱们在酒店一个房间时,我整个人都懵了——会不会尴尬呢?该说什么呢?我该做什么?这不是一种拒斥,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对他感到亲近,才因此不知所措。过去也是如此,我已经习惯于大家都待在一起,我就躲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听着,就像在厦门那一次。

【我的农历生日】

还是母亲给我发来消息,我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农历三月十九,但我默默放在了心里,没和任何人说。晚上跟着大家和质兰项目的伙伴们吃过晚饭后,还跟着兵哥到夜市里转了一圈。兵哥心心念念了广西的粉许久,没想到我们最后都点了彼此喜欢吃的口味😂。

直到在回酒店的路上,我才和大家说起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样就好啦,悄悄地,“无声”的陪伴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夜聊1】

事实证明我多虑了,虽然是和兵哥睡一个房间,但他很放松,如同日常一般。没想到我们还能夜聊一个多小时。

我知道兵哥平时习惯在十二点前睡觉,这个点之后他其实已经很困了,但讲起勉励我的话时却是十分认真,毫不含糊。

04-28, 2024 🔗

【夜聊2】

这一晚还是和兵哥夜聊了,心里全是将所听所思所想写在博客,但感觉内容实在丰富,竟不知如何下笔……啥时候能腾出时间专门一篇博文呢。

05-01, 2024 🔗

【和异性朋友一起去吃饭】

今晚和小祎一起去吃饭。这或许是我为数不多的和女生一起吃饭的经历。起头我还会有些慌张,但聊起自己的田野经历,以及前往不同的城市参会和游历时,我逐渐放松下来,主动抛出许多话题。或许是因为她恰好不知道如何找话题,“喋喋不休”的我反而让场面不至于变得尴尬。最后,她竟然说与我交流感到非常放松。嘿!在广西的时候,兵哥才说和我相处时总感到我还放不开,有些紧张,如今听到小祎的这番评价,着实是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了不起。

当然,还得是兵哥勉励我应该多点和身边的人链接,我才想着要试一试,锻炼一下自己,多和他人接触,比如和异性朋友相处。

05-03, 2024 🔗

【五一假期】

在学校的日子里,我反而不喜欢到处跑——我好像真的不懂怎么“玩”,也没有很强烈的关于“玩”的欲望,似乎总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舍友喊我出去喊了好几遍,最后软磨硬泡,我才终于答应了他……

05-05, 2024 🔗

【jh的电话】

jh拿巴斯的手机给我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我想起我还在村子里时,他也会缠着我拿手机给FJ发信息或打电话。当听到巴斯说“今天jh说用我手机找你”时,我……

05-06, 2024 🔗

【继续写作】

我有一股写作的耻感,或许这也是一种惰性——既难以接受自己写下的文字,又不敢直面修改。这是最糟糕的境况,但我还要继续写作,不断阅读,不断经历,不断写作,同时积攒更多的勇气,直面自我。

05-07, 2024 🔗

【阅读和学习】

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的阅读量还是太小了,读过老师推荐的文章后还是觉得脑子空空荡荡,不知道论文的方向在哪里……

继续研读吧!

05-08, 2024 🔗

“一周是一年的2%”

“一周是一年的2%”,这句话来自GitHub的原CEO纳特·弗里德曼(Nat Friedman)的主页

阮一峰的解读很有意思:

他的这句话让我意识到,每周其实是一年当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虚度一周就是虚度一年的2%。

你没有几周可以虚度的。只要多浪费几周,这一年很快过去。

反过来,过好这一周,那么这一年的2%就有价值了。只要这样多过几周,一年就会变得很充实,有拿得出手的成果。

我坚持写周刊,每周记录一点东西,整理一些思考,现在想起来,其实就是在督促自己过好这一年的2%。

【我们有多需要考试?】

阮一峰的《科技爱好者周刊:第 97 期》中有一则话题讲到上海出现了许多付费自习室,有的收费超过20元/小时,但还是有不少顾客。顾客们选择付费自习室的原因大多是为了准备各种考试,研究生入学考试、公务员、会计、司法等等。

有人做了一期采访这些顾客的视频,在视频下方的评论中有这么一段留言:

“我真觉得,这些人,其实挺迷茫的……听上去感觉好像一个个都挺有上进心的,但是其实,没几个人真的知道自己要干嘛……”

阮一峰认为要警惕把考试变成掩盖自己没有目标的工具,麻痹自己,真正应当做的是努力寻找自己感兴趣并愿意为此付出的事情。

但方向要怎么找呢?许多时候——甚至大多数情况下,困境不仅源于个人的选择,还在于其背后的结构。

【对毕业的看法发生了改变】

这可能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看法:其实毕业没有这么可怕,这终究是一个有手有脚都不至于饿死的时代,无非是难以找到薪资待遇较好的工作。但换一个角度去想,如果我所从事的职业能让我找到价值感,即使它刚开始只能帮助我解决温饱,无法买车买房,无法过得如同主流价值所指涉那般“体面”又如何?这也总比待在家乡、离父母太近,过一个没有目标,没有内心驱动力的生活要好上许多许多……

05-09, 2024 🔗

【如何学习论文写作】

基于在村子里对神明仪式观察的记录和老师再次交流了论文写作的方向,她给我的建议大致是先好好看看关于交换的原著《礼物》,了解关于礼物和馈赠的范式,掌握基本理论知识,并结合不同学者对礼物范式的运用和解释,对自己眼中大量的经验现象进行抽象提炼,找到自己所经历的现象中的闪光点,最后在研究脉络中寻找对话的空间。

我在大二的暑假看过一遍《礼物》,但大部分都没看明白。不过我如果仅仅是就现象谈现象,那最终必然无法写出一篇合格的论文——总得从经验中提炼出抽象的理论。

另,老师在课上讲到我们经受了长时间的标准答案教育,再试图学习批判性地思考和写作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我深有同感,相比准备论文写作,我发现自己仍然是更容易在准备考试和学习考试技巧中得到满足感和……价值感?

想想还挺遗憾。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

“高级英语1”课程上,老师结合上下文语境问起某篇阅读中对于使用AI的人类社会来说,“highest value”的意思是什么。她希望我们能找到同义复现的词语,而我当时却脱口而出了一句“真善美”1,旁边的一个男同学听到后不禁笑出了声,老师再问了一遍,他说是“ethical question”——这才是文章中的正确答案。听罢,我也笑了笑自己,但倒觉得发言错误也不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情,管别人说啥呢,至少我对这个错误印象深刻了许多。

只管放心大胆去做,不管别人说什么。

【不平等的青春】

奶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村里住棚屋的那家人的儿子(称作A)去打工2了。A年纪比我小一点,从我记事起,他家就一直是个简陋的棚屋。奶奶说A的父亲没有上进心,也不顾家,挣来的钱都拿去赌钱败光了,倒是我们家隔壁的夫妇,虽然生了五六个孩子,但两夫妻齐心协力,靠在村里的小市场卖菜都建了两层自建房。

我有些惆怅,依稀记得奶奶以前说过A念中学时就要边读边挣钱。不清楚他现在便去打工,有多少原因在这里头?他会不会其实还是很想继续念书?我还想到自己的父亲,小时候奶奶就没少说父亲过去是多么用功读书,最后“读得到书”了3

没有父亲曾经的努力,我想我很大概率没办法于此刻站在教学楼的阳台上一边和奶奶打着电话,一边还想象着以后要去更多的地方,去寻找更多可能性。我和A有着不平等的童年,似乎更有着不平等的青春。

我没有资格去给A的人生下定义,更不能去做任何评判。但我还是会想到,一个人的一生,并不全然是个人的奋斗史,还是一个家族史的某个节点。作为个体的我们的喜怒哀乐,在涂尔干口中庞大的、超然的“社会事实”面前又算作什么呢?


  1. 彼时脑海里是“人类社会的最高价值→真善美” ↩︎

  2. 在我们此时的交谈语境里,A已经离开学校步入社会工作了。 ↩︎

  3. 在我们家,白话“读得到书”指通过教育获得一份较好的学历,并因此得以从事一份不用付出多少体力且收入较为不错的职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