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4, 2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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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觉奶奶爱给我打电话的一个原因是,在老人的世界里,时间恐怕是缓慢乃至迟滞的,对她而言日复一日的漫长犹为深刻。而我还年轻,思绪活跃,四处走动,世界五彩斑斓,缤纷灿烂,充满精彩。我当然不会十分依赖于与谁联系,朋友也好,父母也好,奶奶也好,但我应当知道我们之间的差异,理解奶奶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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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去郑远元都需要花费巨大的勇气。原因不必多说,员工留给我的印象太差,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都如同一场博弈,耗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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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车的时候总喜欢漫无目的地发呆,希望“在路上”的旅程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点。这时候对我来说如同某种调剂——睡眠是肉体的休憩,而旅途上的发呆是灵魂的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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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在黑石屿过。从霞山看手指回来,我顺道在市场买了一些鸡肉,打算煮点鸡汤。话说,我自认鸡汤煮得越来越溜了,玉米、红萝卜、鸡肉和香菇,此味四样佐料已经绰绰有余。饭团的爸爸吃得津津有味,说鸡肉特别好吃,不知道是今晚太饿了还是怎么样。我想饭团这两天不舒服,阿用也回家了,估计没人留心今天煮汤圆,还顺手买了一些汤圆,给民宿添添节日的气氛。饭团说,咋汤圆馅那么奇怪,我说我妈就喜欢买一些带新馅的汤圆,我煮饭的习惯也从家里来,每一顿必须要有汤,汤是主菜,其他都是次要。
02-25, 2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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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用回家之后,我才知道民宿大大小小的事务是如何能占据时间。过去许多自己想做的事情,诸如看书、写博客都是建立在阿用花时间买菜煮饭和打扫卫生上,以及一系列琐碎的事情。今早我将近八点起床,煮早餐、收拾碗具、消毒碗筷、打扫院子卫生、洗水鞋,这些杂七杂八的事项完成以后已经将近十点,我方才坐下写下这些文字。这不,已经要开始考虑中午煮什么了。
大学的自由时光多么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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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沉沉的午觉以后,全身舒泰,心灵宁静,我感到自己在自救。但值得去想的一件事是在半睡半醒间,我总担心手机里有什么信息,总觉得自己要去做什么,无法毫无顾虑地睡觉。想起贝克写的《风险社会》,里面讲到现代人不再是“我饿”,而是“我怕”,有时间真需要好好看看。此外,我觉得现在我们当真是被信息技术所困。工作因为技术打破了时空界限,入侵了我们的休闲空间和时间,越来越多的通知、越来越多的会议,好容易挤到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却总是没能安静去做心中真正想做的事情,例如花上一个下午读一本书,或者花一个半小时写一篇文章都已经十分困难。手机中的信息时刻准备攫取我们的注意力。
我想好好生活,如同康德那样,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按时思考、按时工作。或许这在进入社会后会变得很难,但至少要在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中养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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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如果大学的价值变成仅仅获取一份好文凭,或者为了考研、考公,当它们成为我们学生,老师乃至社会各界人士反复提及甚至认同的观念时,我觉得这是一种莫大的悲哀。教育当然不止是发生在大学,但我觉得大学是接受教育最自由、具有最多可能性的阶段,我们应该将大学视为一个需要不断思考的长期问题。写下这段文字是因为我一度将“读下去”,直白些说考上更好的学校,成为一名研究生作为莫大的意义目标——我觉得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但正因如此,我们便越是脆弱,似乎美丽的大学时光全都寄托在研究生和公务员的一份考试结果上。为什么要叫做“上岸”?念了大学的我们的人生中,除了考公考研以外全都是要必须逃离的汪洋吗?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是谁让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们为什么也如此认同?
02-26, 2024 🔗
- 完了……不过是看了几集《黑袍纠察队》的解说,我竟然喜欢上了星光——艾琳·莫里亚蒂。是的,喜欢,念念不忘,想到的时候心里便会感到惆怅。什么呀喂,这不过是一部剧阿……我都要疑心自己是不是心理不大正常了。高三那年看张爱玲的《半生缘》时,我仅仅因为文字就喜欢上了顾曼帧,某种难以言明的情感在心中徘徊久久不散,当天整个晚自习都无心学习。
02-27, 2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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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爷爷打电话找我帮忙砍树根、取树苗,想在自家门口种一棵榕树。我二话不说便答应,心里还有点高兴他找我帮忙。让我感到有些无奈的是他比我更会使力哈哈,虽然铲土的时候更容易喘气,但力道深,效率比我更高。我虽说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体力活干得少,作息不正常,干起活来很是吃力。经验方面也远不如fz爷爷,他会在挖土时倒点水,让土块软一些,更好挖。要是我,估计得哧吭哧吭地挖到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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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选择自己的生活和语境。今晚久违地上了B站,看回高中那会儿经常看的几个up主——徐大虾、哲别、福乐、盖里老哥、鹿斯白和半泽等。彼时他们都建构了一段记忆,一段我在互联网上漂泊的百无聊赖和休闲时光。但我现在已然选择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我不敢和以前那样放肆地刷视频,反而主动远离与切断。我因此看见活生生的现实,偶尔带着沉闷,但是真实。我忧虑每一个想象中的未来,在当下疲于奔命。这时觉得,通过这种方式回到生活本身也并非一件坏事。
02-28, 2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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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看过去写的博客,发现部分内容简直是写得一塌糊涂,错别字和病句也不少。唯一的好处是让人充满修改和再写作的欲望!(阿,每次加感叹号都会让我觉得很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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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乡村振兴的论文让人感到很痛苦,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说白了这不过一种表演。一群人在那儿高谈阔论,我说学者讲得再多,也比不上下田里和农民一起耕种,到海边的摊位里和渔民一起清理渔网。《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列文纵然是个地主,也会下地里和农民一起干活、思考!什么?你说生活总需要一些研究型的人提供理论指导?好,我可以理解,那现在写文章的学者可够多了,有啥改观吗?一群人到地里溜一圈(甚至有的人连溜也不溜),然后回到桌前整个文献综述,弄个高大上的唬人的模型,接着噼噼嗒嗒就出一篇文章、评职称……唉,吐槽归吐槽,该写还是得老老实实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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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非要问我平时是如何浪费时间……答案很简单:在收藏夹里点击平时经常浏览的博客网站,看着没有更新的网站,点击下一个网站,时间就在这里头悄无声息地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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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夜晚降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喜欢黑夜,此时此刻,似乎一切都静下来了,“我”回到了我身边。我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却似乎和宇宙,或者遥远的某处产生了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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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公众号发了一篇文章,里面的图片(下图)让我想念起学校的跑步场啦!但是……我知道每晚跑完步之后还会去想下一分钟、下一个小时、下一天该何去何从。我或许还在追寻某种意义,因为在学校已然将近形成某种稳定的生活模式,一成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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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朔可真会写!
那个黄昏,我已然丧失了对外部世界的正常反应,视野有多大,她的形象便有多大;想象力有多丰富,她的神情就有多少种暗示。
—– 《动物凶猛》
02-29, 20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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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大概读了新京报书评周刊公众号的一篇文章——《胡安焉:我从没得到任何人的授权,我没有资格代言》。我想到得益于信息时代,相比卡夫卡和佩索阿,胡安焉无疑是幸运的。前两者直到离开世界以后,写下的文字才得到世人的关注,而后者的文字却可以通过网络在有生之年迅速广泛传播,得到出版,并且小有名气。当然,这是在不比较双方写作内容与价值的情况下进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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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个夏天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看到了一个少女,产生了一些惊心动魄的想象。我在这里死去活来,她在那厢一无所知。后来她循着自己轨迹消失了,我为自己增添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 《动物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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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学习也可以是为了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更好包括更准确、更丰富。看起来目前很难指望“更准确”,更多的还是“更丰富”。我偶尔会很羡慕研究自然科学、做理工科的人,我总认为他们做的是实事,他们往往可以更加真实与近距离地接近这个世界,乃至影响这个世界。今天下午浏览了一篇关于OpenAI的文章,想到像他们这样一群人怕是应当能真正影响到这个世界未来的发展走向了吧,而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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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总是坐着做一件事情,可能会被各种杂乱无章的讯息和想法弄疯,陷入虚无主义,陷入平静的绝望。所幸晚饭过后和嘉豪出门打球,感到心情舒朗了不少。
投了个球,球卡在了破损的篮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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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精神上的父亲吗?或许有吧。但我希望没有。我不想依赖于他人的认可。我有时候很奇怪,比如……我知道兵哥很好,但我觉得不能把他放在一个更高的位置,提到他的时候不要说“兵哥说……”云云的话,尽管我上一篇文章便这样做了。FJ说不要住在兵哥的影子里,这段话此刻变得更生动了。
好吧,我坦白。事情的缘由是庄老师今天给我发了过去大家写的一份资料。没看资料以前,我还颇为自信,满怀期待地写出一份类似的文本,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做过了,而且更加详细,扉页上的指导老师一栏写着兵哥的姓名——我过去还抱有将自己的资料分享给兵哥的念头。如此,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太莽撞,太不冷静,太自以为是,我总以为我可以做到一些事情,但总是什么也没有做到。二十岁的人早已迈过成年的坎许久,但我总还是没有成年人应该有的样子。大致浏览了一遍资料内容,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下来了。可是转念一想,难道我的价值一直建立在别人的认可和肯定上吗?我需要让兵哥认为我做得不错,我才能感到自豪,或者有价值吗?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想法。这样的我太羸弱了,缺乏一个独立的人格,弱不禁风。
我想成为一个独立的、酷酷的,看起来甚至有点冷峻和独来独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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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球回去的路上,我和嘉豪说过几天水仙公的诞辰就要到了,到时村里要唱雷歌。他说到时候我要等他一起去,一起到现场,“要有一个陪伴”。天知道他在想什么。走着走着,我说明天就是周五了,他又该准备放假了,听罢他说这几天一直在想着怎么钓鱼,以及如何处理钓到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