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港小学旁有一个娘子军纪念馆,饭团和小庄下午喊我一起去参观了一番。
晚上吃饭的时候,朝易喊了村中的几个朋友过来,饭团将这几位小年轻都和我做了一个介绍,个头特高、面容姣好的小伙子外号叫瘦狗,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外号叫火鸡,朝易的则是猛(萌?)狗。1
后来,我在土地庙上认识的福头小伙子也过来了——他原来是火鸡的哥哥,外号光头(虽然实际上并不是光头)。
除了光头,还有大头,平时几个小伙子偶尔会过来和朝易一起喝酒。要说村里有几个年轻人,很容易便可以想到他们。
他们都很热情,平时很少询问我的状况,只是在喝酒时见到我都会招呼一起。事后想想我总会觉得很懊丧——我能和老人们建立关系,试着坐下来聊聊,但遇见村中的年轻人时多少会觉得心里不大踏实,不知道如何应付,因而面对他们的邀请时总是推脱居多。
我们在村子的祈福仪式上认识了gy的爷爷,发现他对村中的神明事务也较为了解,同时健谈而又不失风趣,便预备邀请他一起参与为村中的孩子们介绍本村神明的活动。饭团和小庄吃过晚饭以后便造访了一回,听她俩说,刚到gy家时gy的爷爷还在弹电子琴,我心里很是讶异,暗叹老爷子还蛮潮流🤔。
在有限的造访时间里,据说gy的爷爷还拓展了水仙大王的故事。过去我们只知道水仙大王是一个从海上漂来的香炉,村民捡起来后刻了个神像供奉起来,仅此而已。原来水仙大王是一个“抓鱼祖”,以前抓鱼很厉害,抓的还是鲸鱼,为他雕刻的神像脚下踩的就是一只鲸鱼。每次水仙大王到海边时,都会有鲸鱼过来朝拜他——而实际上那只是鲸鱼的喷水动作。2
原以为事情便这样告一段落了,怎知九点多时,gy给饭团打了一个电话,邀她到家中吃夜宵。gy是谁?gy也是儿童社的小朋友,瘦瘦的,还在念幼儿园,时常骑着一辆小自行车来民宿玩。他还有一个哥哥by,同样是儿童社的小朋友,但我平时似乎见得比较少。今天是by的生日,想到要进by家去找gy的爷爷,我心中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饭团进了gy家。
gy和by的父亲在南港村委工作,今天给我们开门参观娘子军纪念馆的便是他,而土地庙上的另外一位头人则是gy的奶奶。我很是吃惊,这些关系似乎都连起来了。
gy的母亲很疼爱他们两兄弟,虽然只是孩子的生日,但花了很多心思。我和饭团上楼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的零食,炸鸡、奶茶、薯条,还有粥和蛋糕等等。还是小孩子,gy和by对这些没有太多意识,两个小孩子享受美食,还可以百无聊赖地在电视上切换卡通节目——在我的童年记忆里,父母如此为孩子花心思的生日经历并不多见。但我想,我和饭团过来应当才让by更高兴吧,这种时候小孩子缺的往往不是物质的给予,而是玩伴和陪伴。
xs带着妹妹过来,饭团和几个小孩子玩到了一起。往上可以和家长交涉,向下可以和孩子们玩到一块儿,这似乎是饭团的天赋?或者某种本领?我自认很难做到,当然,这时候的饭团也会给我一股作为孩子的错觉。你说我会觉得这样幼稚吗——当然不会,我只觉得能保持童真也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村里的小朋友们现在很时兴玩烟卡。啥是烟卡?就是将空香烟的盖子拆下来叠成卡片的形状,在交际圈里形成流通的“货币”,通过两方将卡片打翻面的形式来进行博弈和攫取的纸片。我已经见到有好几个小朋友拥有自己的烟卡盒子,专门用来存放烟卡。by的妈妈甚至给他在淘宝上买了外国香烟的烟盒,by再用来制作成烟卡,在烟卡的小圈子里一张三十来块卖出去。
天哪,小朋友们……
我想起嘉豪和思睿有一回还为了从我手上得到一个烟盒差点“反目成仇”。和嘉豪出门,他一定会对周边保持高度的敏感与警惕,原因无他,只为了寻找烟盒。周六周日的时候,哪怕是看起来本应该只会玩泥巴的小小孩都会过来民宿打烟卡。
时代变了,如果要和村中的小朋友建立一段关系,你需要一包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