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 伍

· 5387字 · 11分钟 · 踏歌行

03-15, 2024 🔗

  • 送一句话给自己:今日事,今日毕。

  • 这两天了解到了几段重要的亲属关系。

    第一个,认识了儿童社小朋友gy的父母与祖父母。土地公诞辰当天,土地庙上的福头便是她的奶奶。而在祈福当天给我们讲了一些习俗解释的爷爷则是他的爷爷。昨天我和饭团以及小庄去了南港的娘子军纪念馆,负责管理此地的村干部正是gy的父亲。

    第二个,昨晚和朝易以及他的村中朋友一起打火锅,得知那位高个子、长得比较俊俏的小伙子外号是瘦狗,皮肤黝黑的大哥外号是火鸡,朝易外号猛狗(咳,饭团介绍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笑了,现在再回忆并写下来,还是觉得很好笑哈哈)。后来还来了一个年轻人,是土地公诞辰当天土地庙的另一个头人,外号光头。听朝易说,光头是火鸡的哥哥。

  • 来吧,拖延症。就算我是西西弗斯,你是那巨石又如何?反正熬夜是石头了,害怕犯错是石头了,难以专注是石头了,多你一个又何妨?我在这里就要给自己的生命赋予一个意义——不断失败,不断反抗。有人说整个宇宙就是一个熵增的过程,在我看来,人类发明理性、追求理性,就是反这宇宙之道而行之。某种意义上讲,即便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我这拧巴、挣扎的一生在这无穷宇宙中也正是自由意志的体现。


03-16, 2024 🔗

  • 贺喜教授的《流动的神明:硇洲岛的祭祀与地方社会》中提到了许多我没能整理好的内容。之后除了可以参考她的《亦神亦祖》,还可以参考《浮生》。

    《流动的神明:硇洲岛的祭祀与地方社会》一文中,有一段值得摘录参考:

    谭道士告诉笔者,他“掌管着岛上百分之八十的神”。他在仪式中用到过一张表文,列有全岛的军主、境主、会主、埠主、福主等47位神祇。有19位神是“搭庙”的,余下的28位神全部无庙,在村中轮祭。

  • 很久没和小杨师姐联系了,今天看了贺喜教授的文章,想起她给我推荐过《亦神亦祖》,突然便想问问她申请博士的状况如何。学术的道路也不好走,希望小杨师姐接下来也能顺顺利利。说起来,线上和小杨师姐聊天的时候多少有些拘谨,但我俩线下可聊得不能再融洽,很是轻松;可是和FJ聊天时,我线上感到比较从容,而线下却总感觉彼此间有着某种屏障。

  • 直接上网搜“会主玉封道果广德康皇大帝”,找到几份资料以供参考:

    1. 关于粤西康皇大帝来历一考
    2. 湛江民间诸神信仰之玉封道果无漏康皇大帝
    3. 湛江及广东民间供奉的“康王”到底是谁?有几种说法

    查询资料才发现自己关于仪式的记录中有许多不恰当的用词,可以用“酬神”、“拜忏”来替换。


03-17, 2024 🔗

  • by:为什么你脸上有那么多坑?

    我:因为以前被细菌感染了呀

    by:怎么被细菌感染了?

    我:没有好好洗脸呀,所以平时要好好洗脸哦。

    by:……

    我:你觉得这样看起来丑吗?

    by:不丑。

    我:为什么?

    by:看着顺眼。

  • 回家照顾做手术的奶奶,不幸的是自己刚好又发烧了,一路烧到39.9,母亲又是给我找药,又是在半夜拿姜油来给我擦拭。


03-18, 2024 🔗

  • 在县人民医院见证了一个婴儿的诞生,老人家抱着婴儿似乎喜极而泣,婴儿每哭一声便抚慰一下,看似是父亲的男人站在一边打着电话,脸上难掩喜悦之情。这一刻我虽然只是一个局外人,但多少能分享到他们的喜悦。当下许多青年人都嚷嚷着不结婚不生孩子,或许他们自有理由,但我觉得我们终究太年轻,情愿在互联网上接受各种讯息的冲击和情绪影响,却鲜有用身体在现实生活里好好走上一遭。

    三傻大闹宝莱坞》中,主演阿米尔·汗在课堂上和同学们演示过迎接新生命那一刻的心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瑞克和莫蒂》这会儿也插入了回忆),其中非常具体的一幕是他说到小小的生命用小手抓住父亲的手指,那一刻的感觉胜过一切。在场的老师和同学也都为他所打动。

  • 爱无须乞怜,也无须索求。

  • 我不想,也不必成为兵哥的骄傲,更无需渴望成为任何人认可的对象

  • 海龟学习小组的女生在兵哥面前都表现得像一个小孩子,我知道那是一种亲近的表现,但是我也想到心中的拒斥感。我们都是成年人,彼此拥有独立的人格的思想,或者更准确的表达是,在我看来,我们在他面前应当是具有独立判断力的平等个体,而非因为他的学识以及他待我们的好而无条件地只看到他的一面。

03-19, 2024 🔗

  • 想到我刚刚吊完针,父亲拒绝让我去医院陪奶奶一晚,自己过去了。我心中很是难为情,说好回来照顾奶奶,怎么知道好像还添了麻烦。想到父亲今晚可能会熬夜,甚至通宵,但明天还要上班我便深深愧疚起来。岂料第二天赶到医院时,奶奶见到我的第一面便说父亲昨晚在隔壁床位上睡得呼呼响……

  • 发烧的时候,母亲会给我找药,半夜会给没法退烧的我擦姜油,这些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我或许不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在外不喜欢经常联系她,关心她的话也讲得很少,很多时候还没能帮她分担一些什么,但回家以后,我一定会在吃饭之后帮忙收拾并清洗碗筷,这些哥哥和父亲从没有做过,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我在场的时刻内,他们都没有主动——甚至都没有被动做过。今晚哥哥回来以后,让母亲给他煮面,转身躺到了沙发上看手机,我还在帮忙洗碗筷,这时候奶奶在外面问我把她的杯子放哪里了。我不急着回复,但母亲却带着不耐催我赶紧找来给奶奶,我心中顿时掠过一丝不悦,走出厨房,看到哥哥正躺着看手机,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不久,我听到厨房传来噼噼嗒嗒的洗碗声,那声音的频率远高于我的频率,我想母亲并不认可我的洗碗方式,也不认可我的洗碗速度,可能在她看来,我永远都做不好这些,就像过去我每一次要尝试做一些什么时,稍有失误她便会急不可耐地夺过我手中的活儿,有时还不忘奚落一番。在她眼里,我做这些其实可有可无。或许,她也会在某一刻感到欣慰?但更多时候从实用的角度去看,我只是一个笨手笨脚的妨碍她干活的人吧。所以,事实不过是,我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间里打断她干活,自以为是地要证明自己长大了,懂事了?

    有时我会想,这会不会是我现在做事总担心出错的原因,一件事才刚刚开始,就开始害怕失败?我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尽管我心中感到难过——家庭里的情感很复杂,唯一纯粹的是爱,但在纯粹的爱里,又会掺杂许多细微的、难以避免产生的情绪。


03-20, 2024 🔗

  • 我要好好陪陪我的奶奶。

03-25, 2024 🔗

  • 在网易云音乐的评论中看到一则有点美的评论:

    我们共振过的夏天,约等于永远。


03-26, 2024 🔗

  • 我想到渔民的摊位上和渔民们一起解渔网,一起工作,感受他们的一天,持续一段时间,至少一个星期。但是,但是——但是想得再多也没有用,必须要行动,要身体力行。

  • 母亲给我寄来了一箱燕窝果(火龙果的变种)。据说这种果实很贵,60块一斤,味道也和火龙果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大家都很喜欢,阿用赶紧拿了三个收起来,要回家给自己的亲人,饭团也挑了两个要带去给自己母亲,还另外留了一部分给mf他们。看到此情此景,我感到很高兴,给fz爷爷和叹婆、yy爷爷和ly奶奶、tp一家还有by爷爷一家也都送了一些过去。

  • sr今天生日,但她父亲和母亲都去了云南。jh、xz、饭团、小庄、阿用和我在民宿给她庆生,我竟然有股大家是亲人的错觉。当然,亲切的感觉是明确的。


03-27, 2024 🔗

  • 科学和巫术都对自然的各种过程实施控制,一个是真实的,另一个则是想象的。

  • 巫术,即人们通过一类专门知识来直接控制自然力量的企图,在特罗布里恩群岛无处不在,且极为重要。


03-28, 2024 🔗

  • 和庄老师到存亮湾踩点,为之后刘毅老师过来做调查做准备,我们捡到了一只海龟壳。踩在礁石上,庄老师问我是否打算考研,以及暑假是否还过来黑石屿,如果过来的话,那会儿就可以浮潜了……我没回应,但是心里早已是万千念头——我还可以回来。

  • 算算时间,很快就要回学校了……下次回黑石屿是什么时候呢?


03-29, 2024 🔗

  • 庄老师在那林村的戏台拍下了很有趣的一幕:

    据说这是在拿葵花籽包装袋当作公文。

  • 今晚给民宿的小猫“奶牛”接生了!!!我认为它多少带着灵性,今夜我抚摸过它后便紧紧跟着我,我打开过去为木子准备的纸箱,它跳了进去,始终看着我,看了一会儿便躺下。见我离开,它会跳出来跟到我身后,待我再返回纸箱,它又跳了进去,仍然是看着我。我用手轻轻抚摸它的肚子,它逐渐放松下来,甚至露出肚皮让我继续抚摸。它变化了好一阵姿势躺着,没多久就发出轻轻的喘息声,两只前爪一上一下轻轻地摇动,我疑心它今晚是不是要生宝宝了,一摸屁股——妈呀,湿的,果然是要生了。见状我始终陪在它身边,用手轻轻地在它肚子上抚摸着,直到它生下第一只小猫。


03-30, 2024 🔗

  • 参加中国农业大学社会学与人类学系孙忠庆老师的社区调查分享会,最大的感受是没有多少共鸣1。我想这位老师是做了实事的人,只是我无法从心底回应他。这不一定就是一件糟糕的事情,相反,这或许是某种需要认识的常态。

    我记得袁长庚老师在豆瓣上发过一条动态,为防记忆的不清晰导致歪解意思,我还是跑到袁老师的豆瓣上找到了原帖:

    两年前名著选读课上,我用一节课讲过如何阅读一篇社会科学文献。那节课讲得很失败,大多数人听不进去,少数人有些跟不上,我也没什么经验,灰头土脸的。昨天有个学生发消息说,现在人在美国,常常要读各种文科论文,那次讲的内容都用上了。博尔赫斯说得真对,人群并不存在,你只是走向一两个个体。对于我们这个职业而言,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一两个个体。

    评论中有一段也讲得很好:

    大学教学就像谈恋爱,看缘分,不是不好,只是不匹配。

    想起这些的原因是我觉得很多时候,至少就研究这件事来看,并不总是有人能理解你,甚至与你产生共鸣。真实的情况是如若幸运,你或许会刚好遇见那么一个“看见”你的人,ta刚好可以回应你自认为最宝贵的事物。这样一说确实很像《人物》对《花束般的恋爱》评论中对恋爱的理解:

    ……与其说电影呈现的是一种失真的现实,不如说它提供了一种真实的幻想——茫茫人海之中,有另一个人明白我的世界,珍惜我的幼稚,跟我用同一种方式爱着这个世界

    扯远一点,也好像我并不总能看完别人所有的博文,我也很难期待别人会如我想象般将我写过的博文都看过一遍。某种程度上,我的写作是与自我相遇,如果足够幸运,还可以与一两个ta相遇。

  • 我相信,生活在当下的我最大的痛苦来源于耐心的不足。我承认,我现在也极其缺乏阅读长文本的耐心,往往是看哪篇文章的标题更吸引眼球,点进去以后也是迫不及待地拉到评论区进行浏览。即使是自己的博客写作,每次也都是写完一遍后便急不可耐地生成网页界面进行浏览,而不是在草稿界面上将内容耐心打磨成自己最满意的状态。

    这是我喜欢《死水恶波》中《空路不堪望》的原因。

    也是我赞成渠敬东转述的关于刘思达对阅读和痛苦的一段看法的原因2

    我们今天的阅读能力严重下降,我不是指求知意义上的阅读。我想说的是,人生的长度总有七八十岁,现在更长。所以人生就像一部长的电视剧一样,每个人都是如此,如果你没有长的阅读习惯,没有长的叙事习惯,没有在一本厚厚的《战争与和平》此起彼伏的情节中与连着国家命运的所有人的命运共同成长的习惯,你一辈子怎么过呢?你会很耐心地过自己的生活吗?我们现在所有的痛苦来自于对生活没有耐心,对眼前一点点的失败没有耐心,不能用心挺过去。哪怕老师批评你的一句话3,你都觉得过不去。为什么?因为我们没有长的阅读,没有长的叙事,没有习惯把自己的生活像小说或者一个哲学或思想文本那样拉长,耐心地体会和琢磨。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所以阅读能力的下降是人能力的下降,是你的痛苦增多的必然。这不止是在知识意义上。

    我想了一下,这或许和当下资讯泛滥(内容可能也是),以及现代生活的大部分机制都致力于效率与便利有关——人们对时间及过程的忍受度阈值变得越来越低。比如微信碎片化和即时化的沟通方式、对外卖速度的愈发苛求、短视频的刺激与即时舒适的供给等等。

    在此,我为自己提供几种可以进行反抗的实践:

    1. 保持阅读,细心、细致、感受式的阅读。
    2. 定期修改自己的博客文章,从标点符号开始,接着是语句的组织,最后则是内容的调整。
    3. 选择某则网络资讯后,尽量保持耐心阅读完毕,完毕后选择性地限制当天资讯浏览量。

03-31, 2024 🔗

  • 我许久没见到她在网易云上线了,或许是听倦了罢。今天下午点进网易云时,发现界面仍然是显示她没有上线,但中午12:44时她发来了一起听邀请。我还是点了进去,没想到提示音一响,我们开始一起听了。看来她是关闭了在线状态的显示——或许一起听还是在无形中成为了她的负担。

  • 万芳有一首歌叫《我们不要再通信了》,最近找到另一首旋律一样,但歌词不同,演唱方式也不一样的《收信快乐》。前一首并非唱出声来,而是如同自言自语,或者说在念信;后一首则是带着淡淡和轻盈的寂寥。我更喜欢后一首。如果说前一首还在表达忧伤,委婉间似乎仍不愿放手,那么后一首则是在分开后将这最后的情绪轻轻地留下——它曾经存在过,仅此而已。


  1. 唯独能记住他讲到村落的礼俗文化,举了“吟生诵死”的例子——村子里隔壁人家生了一个小孩,父母或许会喊你过去看一看,你听见了不停歇的啼哭声;某户人家死了一个老人,长辈全都不允许你靠近那家,但小孩子总是你越禁止什么,他便越渴望做什么,跑到房子边扒开门缝,看到人们齐齐跪作一团哀泣。这些场景构成了孩子对生命与死亡的理解,而这种理解,正是整个村落礼俗文化脉络的投影。 ↩︎

  2. 这个看法不一定正确,但给我理解自己的生活提供了一个极具参考性的支点。 ↩︎

  3. 对我来说,更多是关于面临自己应当负责的事物,例如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的生活规律、自己的任务、自己的学习、自己的情绪和自己的困难等等。总而言之,可以概括为对与自己相关的一切负责——耐心地、认真地、一丝不苟地面对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