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行 | 拾

· 8580字 · 18分钟 · 踏歌行

06-01, 2024 🔗

【糟糕的雨天】

广州的雨反反复复,让人出行变得麻烦,心情也变得糟糕。

垃圾桶的垃圾又溢出来了,这种天气,阿伯估计很难工作。


06-02, 2024 🔗

【阳光】

今早起来,看见阳光洒在宿舍楼外的树上,觉得再美好也不过。


【失控】

有时候内心会突然落空,完全失去方向,觉得什么也没有意义,陷入一片虚无。

躺在床上简单休憩一下,洗把脸,听听熟悉的音乐,吃过晚饭,给自己以暗示,所幸把自己拉了回来。

想起refresh,复苏了,刷新了。


【极致】

以前我和朋友/长辈讲过一个故事:

“在日本明治年代,曾有一个年轻女子跳瀑自杀。她并不是失恋或者厌世,疾病或者绝望,只是因为觉得青春年华太美,不知失去之后如何是好,于是不如像樱花那样,在最美的时刻死去。”1

得知我对这“美”的倾慕,朋友/长辈批评了我,也批评了故事中女子的行为。

但直到现在我也认为,生命中的一个意义便是找到愿意将自己献出去的“极致”。这“极致”不一定就是传统价值观所判定的极端、非理性,也可能是某种使命感,关键在于,我们的生命中应当具有某种鼓动的力量,驱使我们做些什么,让生命跳动起来。

当社会环境长期处于压抑状态时,我们可能更加渴求某种剧烈的反应方式。


【电话】

外公给我来电,和我说起父母冷战的事情,我只能应答一声,表示知情,但无能为力,不知如何回复,只好保持沉默。

电话的另一头也是一阵沉默,而后一声“就这样”传来,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挂机了。


06-03, 2024 🔗

【锚】

I am tied by truth like an anchor, anchored to a bottomless sea.


【碎片】

My fragmented view of the world ended up causing a very fragmented sense of myself.


06-04, 2024 🔗

【唱歌】

晚上自习以后再去跑步已经成为日常,骑自行车到跑步场的路途上,戴上耳机,播放达达乐队的《南方》,突然便觉得心里很是舒畅,疲惫似乎暂时一扫而空,不自觉跟着旋律唱了起来:

“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这些已成回忆

每天都有新的问题

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南方——(延音)

……

就这样一天天浪漫 这样一天天感叹

没有什么是最重要 日子随着阴晴变幻”


06-05, 2024 🔗

【聆听】

再一次和zy、be、xy还有xl吃饭,我愈加发现自己已经不大容易能融进他们的话题了。这固然和他们已然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有关,也因为我和身边朋友的交流少了许多许多。

我会很高兴大家邀请我一起吃饭,但我也确实感受到自己无法沉浸在其中。

zy还在做着HR的实习,xl去面试做猎头,大家一边在为升学做准备,一边也在尝试求职,我默默地听着他们谈论。


06-06, 2024 🔗

【情感】

zj和我说,他想接触和认识的陌生女孩子全都有对象,这让他很是郁闷。最后还问起我,我们会找到各自的幸福吗。

会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我们都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我们对幸福的认知还停留在“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们自己”。

我想不到怎么回复他,最后回复了一个等于没有回复的答案:“重要的是向人生的所有可能性敞开”。

现在再想一想,我想他会吧,至少他会行动,勇于行动,勇于表达自我。


【分享图片】


06-08, 2024 🔗

【意义】

“意义是一个狡猾的家伙,它随着场景、用法和历史背景的不同而变化和转移。因此它没有最终的、确定的形态,总是与绝对真理分庭抗礼,总是被商榷和改变,以与新的场景产生共鸣。”


【信仰与生态】

《最后的山神》的影片提要有一部分打动了我:

在影片开头,孟金福这位鄂伦春人最后的萨满虔诚地在大树树干上描画出山神的形象,虔诚地跪拜,祈求山神的庇佑。对山神的这份敬畏让他一直恪守着心中的“山林法则”:他只用老猎枪而不愿使用套索和夹子去狩猎,既是出于一个猎人的尊严,也害怕不分老幼的猎杀,会惹怒山神;在剥桦树皮制作新船时,他会小心翼翼控制刀刃,以便来年可以长出新的树皮……孟金福就是这样利用鄂伦春人世代相传的工具和知识,有效且节制地利用自然资源,人与自然彼此默契、适应,处在和谐的状态中。

然而,随着大兴安岭的山林感来越稀,野曾越来越少,游猎的生计方式似乎越水越难以为继。而伴随着生态和生计方式的变化,与之相存共生的鄂伦春文化也似乎渐行渐远,而定居则加速了这一进程。当孟金福看到一根刻有山神像的大树被砍伐时,他觉得就好像自己被砍代了一样。他感到山神正在离他远去,感到一种“无可依托的孤独”!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山下的定居点,在年青一代的鄂伦春人眼中,山林只是山林,再无其他的意义。他们过起了与祖辈截然不同的生活:定居、接受学校教育、从事有薪酬的工作、没有萨满……正如片中的解说词所说:“定居像一道线,划开了鄂伦春人的过去和现在。”

对主人公孟金福内心世界的刻画是本片的一大亮点,它使得我们在面对主人公陌生和遥远的生活时,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也因此,镜头毫无猎奇之感。从人类学的角度,盂金福的这种内心世界引出的是一个更大的生态和文化适应问题。鄂伦春人的生活是一个由生态(山林)一生计方式(游猎)一文化(萨满信仰)构成的整体,环环相扣,任何一环的断裂和改变,都可能导致其他因素的不复在在。随着定居的实现,鄂伦春人的生活为新的与定居相适应的生活方式所替代。然而,这一替换过程往往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从对世界上许多民族的考察中,人类学家发现在那些因为外来文化价值观与政策干预而出现的急速的生计方式转变的过程中,许多人都表现出类似孟金福的文化不适应,焦虑、孤独、无所适从。更有甚者,酗酒、自杀等社会问题时有发生,因文化中断导致的民族文化生存危机也并非危言耸听。为此,面对人为干预造成的急剧的生计方式和社会文化变迁,如何帮助文化中的成员避免文化中断而尽早达成新的社会文化适应是一个有待思考的议题。

关于宗教和环境的关系有这样一段论述:

无论宗教的起源怎样或是宗教的功能及象征是什么,它都同人类社会生活息息相关,其一表现在人类与自然生态环境的关系上。世界上许多采集狩猎人群,其宗教信仰的主要内容与其生产生活的资源有关。如加拿大东北部的阿尔贡钦印第安人居住在生产力非常低下的北极圈附近地区,靠狩猎为生。为了合理地安排和利用其生活资源,表现在宗教信仰上就是猎人必须十分尊重其狩猎对象,不滥杀野兽,不浪费猎物。捕猎、宰杀和食用猎物时均按规定程序进行,以示对野兽的肉体和灵魂的敬重。当食物短缺而又无法确定何处可以找到猎物时,他们中的纳斯卡比人(Naskapi)就将驯鹿的肩胛骨放在炭火上烧烤,视骨上出现的裂纹决定出猎的方向。这样,他们狩猎捕食的路线就带有很大的随机性,不至于集中在某一地点狩猎,其客观效果是保护了动物资源的平衡消长。我国一些地区因对“神山”“龙树”“风水”的信仰而实施的禁忌和祭祀活动,对于森林生态保护所起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

硇洲岛的渔业社区是否也在面临着某种基于文化而设想的转变呢?无论是应用人类学中的行动价值还是实践价值,都主张帮助当地人适应,如果我们选择实践价值的方式介入,应该怎么协助他们适应这种文化变迁?


06-09, 2024 🔗

【语言和观念】

由于太瘦2,舍友和我开玩笑时时常会喊我“细狗”,以往我都是不以为意,大家的关系很好,也知道彼此的调侃全无恶意,但今天再一次被舍友喊做“细狗”时,我心中却是有所介怀。

我会忍不住想到——或许这也是我想多了——舍友X最引以为豪的一件事情便是坚持健身,不仅减了肥,还练了一身肌肉,现在每每回到宿舍都一定要对着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身材,但当我走到他身边时,他却会不止一次地重复问起我为什么那么瘦,开起我的玩笑时还常是不停的“细狗”、“细狗”,我想他没有恶意,但我会从另一个角度想:这在深层上一方面反映他对自身强壮的自豪和自我认同,一方面还有某种不自觉比较,以我之瘦弱衬其之壮硕。倘若再剑走偏锋一些想,他从我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优越感,而且这份优越感甚至建立在“他能打倒我”的隐而未现的前提下。

例如,他有时会走到我身边,在我坐着的时候由上及下地看着——俯视我,似乎在他眼里,我是随时可以被击倒的对象,就如同“细狗”这个词本身所具有的含义般。当他经常这么喊我的时候,这一意象也会一次次强化他对我整个人的认知。我觉得这是危险的。

我认为自己并非苛责他,即便这与上文相比看起来十分可疑。我还会“拷问”自己——过去的我是否也常常这样做呢?因为其往往是下意识而易发的。例如我过去认为许多参加各种丰富活动、常常“玩乐”的同学是懒惰的、不学无术的,但这只是我眼中的臆测,我看到的只是他们在这一方面兴趣的不足,却没有看见他们在其他领域上的专注和投入。我又在多大程度上做到尊重他人了呢?我认为我在方面存在的是缺陷,而非不具备相应的天赋。

我较为严肃地和X表达了自己的想法,X或许有些惊讶,没再这样喊我,最后还有些“审冤”般地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样喊我,还有L。听罢,另一位舍友L或许是确实担心我,说我不按时吃饭,活该瘦。但我还是平静地和他说起我为什么开始反感“细狗”这一称号,他却习惯性地用网络用语“破防了”来理解我的态度。我确信他没有恶意,但我认为常常以社交媒体话语(例如梗、吐槽、新词)来生活会消解许多本应有的严肃性,使得某些问题无法得到有效的讨论。这也是我反感网络社交媒体的一个原因之一。


【林肯公园】

每每产生“小我”的情绪时——自我怀疑?妄自菲薄?自卑?矫情?我也不知缘由,偶尔竟会厌恶自己,这时候便会很想聆听林肯公园的音乐,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力量。

内在的信念固然很重要,但来自外界的力量有时候也发挥着关键的作用。


【询问】

下午拿垃圾到楼下时,伯伯正在收拾垃圾,我如往常般拿到他近前。他问起了我是哪里人,不回家过节吗,我有些讶异,随即笑着说不回,回一趟家,就是坐高铁也得两三个小时。


06-10, 2024 🔗

【冰西瓜】

最近,学校跑步场那一侧的校门外来了一个卖冰西瓜的小哥。我想他的生意或许会很好吧!这两天可闷了,跑完步以后出的汗比前段时间都要多了许多,可谓是体验了何为“大汗淋漓”,这时候走出校门,听到“冰西瓜”,“5元一盒的冰西瓜”,谁能不为所动?


06-11, 2024 🔗

【论文草稿】

由于时间分配的偏重,我没能投入足够的时间到论文写作课程指导中,例如继续看文献,继续整理自己的田野资料,因而当面对课程的最终作业时,心里很是挣扎。一面是这课程实在宝贵,庆鹏老师良苦用心,专门设计了学术辅导课程,而执教的陈老师也是十分高度负责,无可挑剔,从ppt到讲稿,从作业跟进到反复讲述,但另一面——或许这只是我的借口——我认为自己是一个单线程的人,尽管我所要准备的事情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我难以看到阶段性的反馈,我对未来境况的把握捉摸不定,我希望能将所有的时间都倾注于此,但现实显然并不允许——最终两者将我夹在中间,反而一件也做不好,最后焦虑、焦虑,做着这一件便想着另一件——泄气了,在电脑上不断从一个网页跳到另一个网页,最后,这一夜什么也不做,走出教学楼时,心中泛起了巨大的愧疚感,深深觉得浪费了一夜,但转而又为这份“愧疚”本身感到悲哀,为什么要因此而愧疚呢?我似乎已下意识地把生活本身否定,失去了对生活本身的情绪,我否定了自己的情感,为了一个没有生命的目标付出所有的喜怒哀乐。

但我们不应当是为了真实的生活中的一分一秒而产生情绪吗?还是为了从生命中剥离出的某个虚幻对象?


【对话】

跑步的时候,我想起袁凡会在某些博文中以和多个自我对话的方式写作,彼时我便在心里想:这真是一种有趣、疗愈而又独特的方式。想想,好像在《理想国》中,柏拉图就是与苏格拉底在对话。

想罢,我竟开始构想起“我”和另一个“我”的对话。


【缘起】

新一年的鲎保育日来了,我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正是经由这一个活动,我与硇洲岛结下了缘分。


【远远不够】

小组成员统计起和袁老师一学期读了几本书,最终的数字是5,部分组员似乎认为这个数目很多了,但在我看来不够,着实不够,远远不够。

唉,至少对我个人来说远远不够。在思考的时候,写作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有多不够了。

国外对社科学生的培养就已经要求一个星期读几本书了,据闻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库珀在他的人类学课堂上就布置了大量大量的阅读材料,有的学生没读完被他狠狠地批评,甚至不允许学生来上课。美国优秀的高校也普遍要求大量阅读。

社科学生必须要有大量的阅读,否则根本无法撑起对抽象概念、复杂逻辑的理解,并且产生自己的见解。


06-13, 2024 🔗

【椰子水】

中午买了一杯冰冻椰子水,就着正午的烈日与清凉的夏风一同送入体内——我暂时地活在了那一分与那一秒中。


【结课】

中国社会当代问题课程结课时,老师和我们分享了她自己对社会学的看法:

“社会学这个专业,其实很多学生可能也会跟老师交流,他会说,老师,学完社会学到底有什么用?或者说,学社会学以后就业很多问题。”

“其实我觉得在大家现在这一阶段的话,其实你还可以不需要考虑这么功利性的这些东西。因为有的时候,我们学的很多东西,它并不是说像学习一门技术,我学了这门技术我就能直接运用它,它其实是一种软性的东西。比如说你对社会现象的认识,或者你对人际关系的认识、对组织的认识、对群体的认识,其实潜移默化地就会改变以后你的价值观和你的人生观,或者说你对于具体事物的处理。”

我于6月23日将以上文字记录下来,彼时刚听到时心中实实在在地触动。

我从来不认为读了某专业就要和未来从事的职业绑定,特别是社科,特别是所谓文科生。其实每一门学科都有它的魅力,我们来到某个学科,重要的是我们拿出多少诚意对待它,在它的影响下,我们又能全力以赴地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所以我也很不喜欢整天认为某门学科会导致自己未来不景气的同学。遑论大多数人根本没有发挥自己的能动性,例如,你说学社会学没技术,那么学习定量研究方法、社会科学统计软件时,怎么就没见你用心,而是一见到困难就退缩,大喊社会学明明是文科,为什么又要学那么多这种统计、数学、软件?

其实大多数人都在为自己的不努力、不真诚、不反思找理由


06-14, 2024 🔗

【“四库全书”】

今天下午的论文写作指导是本学期最后一节课了。

或许我不一定能很好地吸收与把握任何一门课程的知识,但总会无法忘记某个词,某句话。论文写作指导老师让我对两个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一为“学术脉络”——论文写作一定要回到学术脉络,并与之对话;其二为“四库全书”——建立自己的认知数据库。其实即便不写论文,我认为也应当有意识地积累和系统化自身的各类学习经验,将它变成一个小仓库。

我的博客是我“四库全书”中的特定类型资料,而我在博客之外整理的田野笔记、照片、录音,我收集的电子书等等也是特定的资料。


【论文指导】

论文写作指导的老师十分负责,面对我课后的疑问做出了许多耐心的解释,也提供了大量的意见,觉得写作的方向似乎清晰了一些。


06-15, 2024 🔗

姜同学的事件成为了最近的热点,许多媒体人也在网络挥斥方遒。

豆瓣上有许多用户打着关心姜同学的旗号,实则在编织着一个他们所想要的论断,容不下半点对事件讨论的不同意见,更甚者直接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看得我心里很是气愤,也很难过,还是卸载为好,眼不见为净。

这篇文章比较冷静,值得一看:《有些“媒体人”不配谈数学,更不配谈中专

另,我实在讨厌豆瓣上的部分社区生态。


06-16, 2024 🔗

【鸡汤】

我很早开始就不喜欢“鸡汤”了,初中的时候买过一本书,号称内容全是“毒鸡汤”——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人反鸡汤了。但今天看了一句应当是老土得不能再老土的话时却想在此记录下来:

“现在开始,永远不晚”


【何为思考】

我和zj说,总和他人讲述道理会给自己营造正在思考的错觉,实则是思维上的懒惰,也会使得某些道理失去效力,流于表面。我们关于思考的训练太匮乏了,一则表现于阅读量,一则表现于写作习惯,同时社交媒体的流行也在很大程度上让我们习惯于碎片化的表达,例如微信沟通时总是只言片语的叙述。


06-18, 2024 🔗

【写作是什么】

我突然在想,写作其实是一种自省的方式,一面制造着作为敌人的“我”,一面又不断地消灭“我”。

我、我、我,我是谁?

我不清楚,我不知晓,但卡夫卡说得好:

“总之,你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就已经死了,但你却是真正的获救者”


06-19, 2024 🔗

【为什么要坚持记录】

还是不大习惯于以这样小记的方式记录每一天,但这学期又很难像过去那般花上大量集中时间来写长文,可是不管以什么样的形式,都要坚持记录,不然在未来的某一天回过头看时,会因为某些回忆而觉得珍贵,更会因为某些片段的缺失而感到遗憾吧。


06-20, 2024 🔗

【招呼】

我已经习惯每天出门时与楼下的保洁员伯伯打招呼了。

我在想,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却被我给复杂化了。不应该完全排除这样的可能:我将学习过的所谓知识建构成了一个我与经验生活之间直接接触的屏障。

换做另一个人,或许只会觉得这样的事情很平常,何须花费那么多气力。


06-21, 2024 🔗

【礼物】

我给be回礼了。礼物是一种常常被我忽略,但是却需要学习的事物。

莫斯将回礼理解为将礼物之灵“hau”送还赠礼者,我将回礼理解为对善意的回应,让善意传递下去。


【论文写作】

做研究着实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向老师请教如何写作论文,老师给予了我许多方向和建议,讨论时觉得框架清晰了不少,但真正开始写的时候又遇上了许多新的困惑和困难……


06-22, 2024 🔗

【紧张】

这会不会是一种普遍现象呢?

无论在图书馆还是在教室,当我与他人稍微靠近时,既能感到自身的不自然,也或多或少能感受到他人的不自然。这不同于陌生人之间天然的边界,而是一种紧张、焦灼,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每个人都对彼此敬而远之,这种感觉令我很难受,但我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挑战。

但不管是仅自己,仅别人,抑或者我们都有紧张感,当下更重要的还是自身先能做到自然且舒展地置身于人群中吧!

(突然想起我自己所设想的“亲近”概念,再次觉得这一概念所指涉的情感是稀缺的,但我还需要做出更多的观察和思考)


【价值感低】

写了一天的论文,但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觉得有点对不住老师的建议和指导。听了分析还觉得好像可以试试,但真写的时候却还是不知道怎么把材料有机地串联在一起。

理性分析问题:我没有用足够的时间好好阅读台湾地区学者对祭祀圈的研究,仅仅是通过国内学者对台湾学者研究的梳理和评述就开始将祭祀圈理论套到经验材料上了。另外,我在学校的图书馆资源上也找不到20世纪70-90年代台湾的祭祀圈研究文献,最多只能在谷歌上搜索到网页版的信息。

感性看待自身:写着写着,突然觉得自己更没价值了。这一刻,我似乎将写论文当作自己价值的判断标准,除此以外,我还有什么?我好像什么也不会,对他人、对社会似乎都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但是,这是不恰当的想法,虽然它确实冒出来了。首先,这只是我的论文初稿;其次,我没有读过早先的祭祀圈文献;最后,我现下的最重要的任务还不是毕业论文。

把自己拉回来后,这些让我想到我是一个价值感不高的人,似乎遭遇一些挫折便感到无所适从。


06-24, 2024 🔗

【倾诉】

人总是希望能被他人所聆听,而做不到细细聆听他人。

我常说要学会倾听他人,让他人感受到自己在被倾听,但实际上我也不能免俗。


06-27, 2024 🔗

【送礼】

我给be、zy、xl和xy各人送了一个徽章和寄语。be是一个有点敏感,但其实心思细腻,浪漫的女生,所以我给她送了“小王子”;zy最近正在面临关于学业和未来就业的苦恼,听他说自己被“卡”住的人生,我印象很深,送了他“推巨石的西西弗斯”;xl比较文艺,对文字比较敏感,我便送了她一个漫画版的“契诃夫”;xy单纯善良,和其他朋友比或可说没有什么小心思,我给送了她一个在我眼中很有孩童象征的蜡笔小新中的一个小女孩图案的徽章。

只是我没想到,be和zy给我发来视频,画面中是他们蹲在地上拆开信封的画面,xl竟然哭了。

我有些慌,面对这些热烈充沛的情感,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复。

或许礼物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受礼者总想着给赠礼者回一份更“好”、更精心准备的礼物,否则心中便久久不安。


06-30, 2024 🔗

【恐惧】

我想起了高中那一夜对死亡的恐惧。

我难以言说这一份恐惧,只觉得lq代我说出了三分的感受:“我死去了,就像一直在睡觉,一个一直不会醒来的觉。完全不知道除了睡下去还能怎么办的感觉。”

我越想越害怕,因为我死去以后,“我”以外的事物还会一直“在”那儿,看不见时间的尽头,难以用言语表述清楚的“永远”像一只大手攥住了我,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天灵盖直达内心。我感觉自己的存在“坍塌”了,身体分明无事,但从心里感到一切都失去了支点。

我不清楚自己是否遭遇了和张卜天相近的情况:

“物理和古典音乐都没法支撑我,我需要知道一一你可能感到可笑,但对我是最最真实的感受一一我最关心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世界为什么存在。”

2000年冬,在从洛杉矶回国的飞机上,窗外夕阳如血,张卜天抓着身边的陌生人不断说话,以此勉强维持平静。“所有人都说要坚持住,这不是多大的事,但我知道,对我来说真的不是这样。”

后来,读海德格尔的《形而上学导论》,开篇第一句让他深感震撼、如逢知音一一“世界为什么是有而不是无?这是哲学最基本的问题。”

“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里谈‘畏’和‘怕’那两节,在没有任何哲学训练的情况下,每一个字我都能懂,写的完全是我在美国的感受。他分得很清楚:‘怕’是怕某个具体东西,比如一条蛇,而‘畏’是没有对象的怕,不知道怕什么,就是怕本身。在我来说,你要一定问我当时恐惧什么,我就是怕‘存在’,存在本身对我有强大的异己感,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一切?这种恐惧和困惑没法跟人说,别人也不能理解,谁都没法救你。”


  1. 我后来似乎将故事记成女子看过生平所见最美的樱花后,便决定跳瀑自杀。于我而言,这也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美”。 ↩︎

  2. 实习刚回校时,我的体重是55公斤,最近一次是57公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