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后,我玩得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心难以收回,迟迟无法下笔写开题报告。
今晚在童伟格的《西北雨》中看到一段话,觉得写得真好:
然后有一天,小王高高兴兴喝完果汁,咕咚咕咚从楼梯滚下,一头撞在老王背上。然后就死了。老王说,那真像一头小象穿过他的心。
大约在 248 天以前,我在心里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我想它已经生根发芽,含苞待放,或许有一天会开出花朵,也可能悄无声息地枯败。
我想起很多事情,后悔很多事情。或许我本可以更加勇敢,或许我不该将自己的博客分享给师长。不过,在许多个后悔背后总有能重新说服自己的理由——一面祈祷也一面相信,我当然会错过,也当然不必太过相信他人会将眼光置于我的生活。
前天,永胜载着我们回了他的故乡,我们烧烤、窑鸡。坐在他的车子里,原来自驾游是这样的感觉?我不知道,只是难得轻松,暂时忘记了所有的任务,下意识问:你们过去提及的自驾游就是像现在这样吗?
但当围在烧烤摊边时,我仍心事重重,一面算着提交报告的时间,一面看着眼前的火光与人。
永胜载着我与志钧去见了 C 。高中毕业以后,我再也没见过 C ,如今已有三年,有时候想想,好像有点「有些人,一次告别后便是『永别』」的意味。我还记得,三年前考完生物那一个下午,当欢姐说到由于疫情,学校不允许办谢师宴时,悲伤溢出了某个同学的脸庞——遗憾的是,似乎就在不久前,我还记得这位女生的模样和名字,但此刻已经忘记她是谁。
欢姐还说,之后再也凑不齐人了。
再见 C ,她第一句便是我瘦了,我哑然失笑,过年回来,似乎逢人便是这一句。C 的变化不大,记忆里她看起来总颇有英气,如今她仍然扎着马尾,但有着几缕稍稍弯曲的长发落在额前,恬静了许多许多。或许在我的错觉里,还写上了许多温柔。
C 是永胜故乡的本地人,她带着我们仨沿着海岸,走在亮着喜庆红灯光的小镇上,大排档的烟在不远处冒起,电动车排排放在路边,还有不少人经过,我享受这里的烟火气息,唯一不足的或许就是随处可见的垃圾。
志钧经常和 C 聊天,有他在,我们四人不会尴尬,反倒格外轻松。

我们迎着海风一路走,我或许已经觉得这一路不够走。
C 很高兴能见到我们,说了好几遍我们再早几天来找她就好了,她明天都不想回深圳实习了。

我忘记了我们聊过的许多内容,只记得在一起时好像还挺放松。
有时候觉得,好像我经历过了许多个瞬间,然后想起,可能人就活在很多个瞬间中。